賣瓜子的小女孩

只看該作者 · 2017-9-18 05:41:21

本帖最后由唐王進于 2017-9-18 06:06 編輯

                              賣瓜子的小女孩
                                    唐王進

      八十年代的徐橋鎮，當時軋花廠可是最紅火單位，老百姓賣棉花日夜兼程，排幾里隊等，在深秋的九，十月，天氣也轉涼，蚊蟲叮咬，為了賣棉也顧不了那么多，只想早點把棉花賣了，可是有時他們要等一天一夜，又不能回家，因為你一走，別人就插你前面去了，只有煎熬等待，渴了買點茶水，餓了買點饃頭，也有閑著急，去買點瓜子來打發這無聊而又無奈的時光！
      我當時就在賣棉隊伍中，艱難地等待。因為口渴，一位在軋花廠門口擺小攤的小女孩，躍入我眼簾，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幕！看上去小巧玲瓏，十一二歲的樣子，穿著有補丁的衣服，拖著一雙舊鞋，堅守在小灘前，不離左右，為減輕父母的負擔，全職做起售貨員。一張小四方桌，一條小板凳，桌子擺好的玻璃杯盛滿的茶水，每杯茶一毛錢，在她胸前桌面上還裝有一小袋子，里面是炒好的葵瓜子，用盛二兩酒盅的賣，二毛錢一盅，來方便當時棉農的急需！
      可見她日夜兼守在她那平凡而又偉大的工作崗位，為家庭的苦境，為父母，哥老弟，妹妹的艱辛盡自己一份本不該屬于她這年齡的職責！她內心知道，多賣一毛錢的水，家里能買兩盒火柴，多賣一元的水，父母少做半天的工！她默認，從不離開她那小攤，面對著形形色色的人，有時把她家圍滿，但她邊賣瓜子茶水，小眼睛還時不時叮住家里客人，怕人家動她家物件！
         在她看似簡單的小生意，卻也是操許多心，面對許多人的問話！有時有喜歡開玩笑的叔叔叔阿姨還挑逗她，“小姑娘賣半盅瓜子給我吧！”見她小嘴蹶多高，回答道:“不賣，二毛一盅！父母叮囑過的”！別人想吃的，也就掏二毛錢買一盅！灺的執著，熱情得到許多棉農的稱贊！好一位小女孩??！本該與同齡小孩一樣坐在明堂教室聽老師講課，而她被家庭困難放棄了！本該和同齡女孩一起玩耍，而她確要天天堅守小貨灘！本該偎依在父母懷抱里撤嬌，而她,確要背起生活的重擔，來幫補這貧困的家！
      為了生活，她只能面對這些下平等的處境！夜晚身上有幾分寒意，也不顧蚊蟲的叮咬，仍然堅持！雖然在當時也有許多棉農買過一杯水，一盅瓜子對她只是一面而過！而對我來說，她那善良，可愛，執著，又無奈的生活的情景確打動了我，記憶憂新！
      幾十年過去了，那位可親可愛的賣瓜子的小女孩已成為幸福家庭的主力軍！但她那十一，二歲時的小貨員的身影深深印在我腦海里！現在改革開放，社會主義正在快速飛進！農民都進城打工了，再也不用賣棉難了！再也見不到十來歲小女孩賣茶水，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