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大上海 一一《憶海掠影(之20)》

第一次去大上海

一一《憶海掠影(之20)》

作者：劉臧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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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縣教研室胡主任帶隊去上海市聽課。成員有教研室教研員和幾所農村中學校長、教導主任等，共十多位同志。這是我第一次去心儀己久的上海，所以很是興奮。

      我們是傍晚到達上海市區的。啊，燈紅酒綠，車水馬龍，讓我目不暇接。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新鮮和刺激。我們是住在上海市體委招待所，地處中山公園和國際飯店附近。在滬的一周時間里，我們去了三所學校聽課。有位教師的課，給我印象和影響都極為深刻。這是位中年女教師，穿著樸素，儀態大方，教態從容。講授《師說》一文，知識那么豐富，古今中外，引經據典，用得那么得體，且信口拈來，而啟發、點撥之功尤讓人欽佩。講課時，語言那么清麗，像潺潺小溪，如歌如訴，即使講到感情激動時，也不失其甜美與雅致；而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更讓人通體熨貼、舒暢；特別是那中年婦女的雍容，卻不顯華貴，文靜而不失活躍、聰穎，更會讓你遐思萬種一一三十多年過去了，其間我聽了不少老師，其中也不乏名師的課，但這位老師的講課和美麗的教師形象，現在想起耒，仍讓我覺得是無與倫比的。

      上海人是好客的，但“衣冠取人"名不虛傳。當時對我們安徽人似有偏見，現舉幾例，決不是杜撰。

      一次在招待所排隊買早點。上海早點樣多形美。我們有位校長在誘人早點前不知買什么而猶豫了一會，馬上聽到呵斥聲:“買不起，一邊去!”一一說不賣就不賣。我一看被羞得面紅耳赤的老兄，大概早起未穿好衣，嶄新的呢中山裝罩著的一件小棉襖露出了花底子一一其實我們來時都穿著自認為是很好的了，如呢子中山裝等，卻不知怎的一到這兒反覺得酸不溜秋的。招待所本來規定:住宿旅客每人每天可供應一包“飛馬牌"香煙。但，我們去購買時，不是早了煙未到，就是遲了煙賣完了。我們與他們執理，他們竟說:“你們安徽淮北連飯都沒得吃，還吃什么煙?"我們氣得說他們“絕代!絕都!"他們聽不懂，問我們說什么，我們沒好氣地說:“說你們長得好，絕代佳人!”.一天休息，我和大山中學郭校長想去早就聽說的“國際飯店”看看，剛走到門口，就被一男侍者攔住問:“干什么的?"我們說來看看，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們說:“去!去!這不是你們來的地方!"厲聲呵斥，連推帶搡。在商店也會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當時你在任何商店都可看到“百問不煩”、“百拿不厭”的標牌以及處處可見掛在最顯眼處的“意見簿”，但，當我們安徽口音的普通話一出口，原本漂亮的臉蛋馬上變成了寡婦臉。當然這不是普遍現象，但你只要遇到一兩次，給你的印象和刺激確實太深了。所以我對上海印象不好。我曾因聽課，參觀“世博"，或旅遊到或經過上海，我是很少去南京路、城隍廟等地或去逛商場，因為那是有錢人活動的地方。當然作為亞洲第一大城市，一切領導潮流是責無旁貸。當時上海年輕人穿的就是掃街式的“喇叭褲”，中年人都是西裝革履，不過不少老年人仍然穿著端莊的中山服。

      這次在滬生活僅一周，卻真正體會了:一個國家落后，要受人凌辱，要挨打;一個國家的一個地區經濟的落后也會受到國人的冷落。當吋“淮北佬"的稱謂就是當時國人對經濟落后的我們安徽的蔑稱。其實，翻開史冊，我們安徽人杰地靈。自夏啟和春秋管仲以來，我們安徽出了多少叱咤風云的人物，如大思想家老子、莊子;大政治家姜尚、張良、范增、李鴻章、陳獨秀;抗擊外敵入侵的英雄戚繼光、劉銘傳、丁汝昌;家喻戶曉的大清官包拯、代父從軍的花木蘭以及三國時的少帥周瑜，文學藝術家更是舉不勝舉，如朱熹、嵇康、方苞、姚鼐、戴名世、吳敬梓、鄧石如、程長庚等;科學界的畢昇、詹天佑，還有今天的鄧稼軒;教育界的陶行知、吳汝綸，還有集政治家、軍事家、文學家于一身的曹孟德，啊,啊,舉不勝舉!就拿在中國封建社會十二個統一的封建王朝中，就有夏和明兩個朝代是我們安徽人創建的，……好了，就不一一列舉了，上海是以商都享譽世界，就拿商業來說，我們的“徽商"作貢獻時，徽商胡雪巖提出的“真不二價”作為商人從商的品格時，上海還是海灘一個。

      上海外灘是迷人的。黃浦江上金碧輝煌的大小輪船在游弋，高樓大廈上繁星似的燈光不時地閃爍著，對對情侶攜手漫步，切切低語;雙雙男女擁肩摟腰，戀意朦朧。這些幸福的對對雙雙不時搶入你的眼簾，讓你羨慕，這在我們看來，少見多怪，在這就常見不怪了。且有不少老年男女亦挽臂并行，初見未免覺得“老作怪”，其實仔細想來，上誨人多，老人如不攜手而行，是會被沖散的，因此我們對此“奇觀”也就釋然了。我與老郭說，我們某會也帶老妻來見見世面，浪漫浪漫。2001年夏與妻在上海玩了十多天，曾兩次夜游外灘，很想浪漫下，但始終循規蹈矩。我知道，觀念不是原因，原因是年輕己遠離了我們。

      三十多年過去了，今天的安徽的發展是有目共睹的。據經濟權威的《中國科學發展報告》的撰文，2011年，我省的GDP質量指標己居全國中上水平，而近兩年我們皖江帶的開發，更給我們安徽的經濟起飛增翼添翅!今天我們安徽人己讓國人刮目相看了!
      
         丙申年冬一日于壽香居

老師寫出了女教師美的外表，美的言談舉止，有著強烈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寫出了內在的修養和外在的形象的和諧統一。自古安徽出人才，名人薈萃，從帝王將相到文人墨客，是人才輩出的好地方，我們安徽人為之驕傲、自豪！

讀了劉老師《第一次去大上海》一文感觸頗深！上海人的“衣冠取人”實際上是一種窮酸的市民心態，特別是計劃經濟時代尤其顯著。隨著農村人口向城市流動，上海外來務工人員的增多，這種陳舊的觀念逐漸改變。現在口頭上的說法少了，但骨子里仍看不起外地人，這種地域歧視不止上海也廣泛存在于各大城市，這也是一種正常現象，就好比官員貌視百姓，城里人看不起農民一樣。文章生動有趣，俏皮，反駁有根有據，展示安徽的政治經濟和人物如數家珍，倍長知識，是一篇絕妙的文章！

石鼓歌_UW7kY 發表于 2017-1-8 13:45
讀了劉老師《第一次去大上海》一文感觸頗深！上海人的“衣冠取人”實際上是一種窮酸的市民心態，特別是計劃 ...

贊同先生說法，我一直在外奔波，深有體會，本地人都那了樣，看不起外地人，其余現在一部分外地人，比本地人都有錢，在上海買房買車，開店開公司創業，農村以經慢慢包圍了城市，溶入了城市

勁賞佳作！問好！

         讀了樓主的《第一次去大上海》，一是欽佩，二是慚愧。一篇去上海的經歷，引發出作者諸多的感慨，而最經典的感慨是“落后是要挨打的”。這是我所欽佩的。災難深重的中國人，直到今天才稍稍有了些揚眉吐氣的味道，過去幾十年來，總是看別國的臉色行事，連個國際大組織《聯合國》都把我們這個泱泱大國拒之門外。今天，中國已躍入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行列，誰都不敢也不能藐視中國的存在。去年習主席訪英，對方用金馬車迎接，紅地毯鋪地，女王恭候在旁，這就是國家強大的標志。
       要說慚愧，上海我先先后后去了三四次，可一直沒有更多的感慨，只是覺得上海人“排外”的觀念較強，這肯定是自身的“優越感”在作怪。要說到上海人經商，我覺得還是可圈可點的。有次我去上海出差，同事都買了許多東西帶回家，而我卻兩手空空，想到回家時女兒會失望，老伴回填怪，我第二天跑到南京路，跑了三家店子，買了三雙皮鞋，當然是我、我老伴、我女兒一人一雙。沒想到回到旅社，同事們都笑話我買的鞋子不合時宜，我自己買的是一雙辣椒皮鞋，鞋頭尖尖的，加之我鞋碼大（42碼），穿上那雙辣椒皮鞋確實難看得很，我女兒、我老婆買的那兩雙鞋他們都認為不合適，特別是女同事認為不合適，這下我慌了，我本來就不會買東西，花了這么多錢，如果買回去他們不能穿，可怎么辦？還好，鞋盒上都有出售商店的地址，第二天我按照地址指引，一家家找上門，把這三雙鞋一一退了，而售貨員們都沒有給我任何難看的臉色，多少錢買的，就退給了我多少錢。辦完這件事，感到上海的商家還是蠻能理解消費者的心思的。上海在其他方面給我印象都不怎么樣，特別是吃的，什么菜到了他們那里都變得甜甜的，這和湖南人口味相去甚遠，而獨獨他們商家對顧客購物包退包換的負責行為，那可是我親力身經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