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泊湖惡魔

只看該作者 · 2016-8-5 18:13:19

泊湖惡魔

（紀實文學）

作者：石鼓歌

浩瀚泊湖水連天，引來惡魔梁金奎。

霸占湖區坑百姓，敲榨商家戲法變。

泊湖子民血淚仇，祈求上蒼斬魔鬼。

這是民國時期流傳在泊湖周邊的一首民謠。該民謠控訴泊湖水警大隊梁金奎欺壓百姓，勒索商家的滔天罪行。
自民國27一一38年，在皖西南泊湖和黃湖一帶活動著一支“國民水警大隊”，該大隊長名叫梁金奎。其轄區范圍包括太（湖）、宿（松）、望（江）三縣瀕臨泊湖和黃湖的水路管理及地區治安。
梁金奎何處人也？祖藉乃廣西桂林。據傳，他17歲投筆從戎，參加北伐戰爭，后晉升排長、連長。北伐勝利后，調入安徽保安警備總隊任營長（駐防安慶）。民國時期處于抗日后方的安徽地方經濟活躍，尤其是沿江及靠水路運輸的大小城鎮更是經濟發展的重中之重。鐵龍鎮緊鄰泊湖，不僅商貿紅火，更有一條國防食鹽轉運線。該條轉運線負責向太湖、岳西和湖北蔪春運送國防食用鹽，是唯一通道。其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在未成立水警大隊之前，有多股地方流氓黒惡勢力在湖區城鄉騷擾。雖經政府行動大隊清剿，但警匪一家，匪患難除。后來鐵龍鎮商會決定自籌資金購買槍支，成立了數十人的武裝自衛隊，保得一方安寧。鐵龍鎮每天人如潮涌，百業興旺，人們在喧鬧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忽一日中午，萬里無云，睛空突然響起一聲炸雷，將人們嚇倒了，有人以為是日軍丟的炸彈，一看不是。眾人好生奇怪？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對好奇的人群說道“莫不是有大事要發生啊！”然而，大家半信半疑，照樣在忙碌中生活著。

（一）告示微瀾

卻說有一天清晨，人們突然發現鐵龍鎮大街小巷都張貼了《安民告示》，告示稱：茲奉皖省政府指令，太湖、宿松、望江三縣乃安慶湖泊經濟重鎮，其太湖縣鐵龍鎮系國防食用鹽轉運之通道。為保證泊湖、黃湖及國防轉運通道之安全，皖省特成立“太、宿、望三縣湖泊水上警察大隊。”其宗旨：暢通運輸，護佑經貿發展，保境安民。特此周知。落款：安徽省太湖、宿松、望江泊湖、黃湖管理水上警察大隊（四方大印）；安徽保安警備總隊副團長兼水上警察大隊隊長梁金奎（四方大印）；日期：中華民國27年5月13日。
這條“告示”猶如一枚炸彈，震動了全鎮的百姓。許多商家不明事由紛紛到商會找會長王奇佬打聽。“奇佬會長！”這是商戶平時對年愈五旬的王會長之親熱稱呼，再加之其為人謙和正直，熱心公益，秉公辦事，深受商家愛戴。“你可曉得這告示張貼之緣由？” “莫得人跟我講，是福是禍哪曉得呢？只要莫擾民就萬事大吉啰！”王奇佬一臉茫然，看不出半點樂觀之態。
古龍鎮的百姓在忐忑不安中一天天捱過。
忽一日上午，鬧市中來了一列身著黑色制服，臂上印著“水上警察大隊”白色字體的警察，徑直來到商會會館。王奇佬見一群警察駕到，起身恭迎。“請問各位長官來此有何貴干？”一領頭即答“水警大隊《安民告示》會長知否？” “哦！都曉得，都曉得！不知貴部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領頭又說：“會長先生，我們是奉梁隊長之命，恭請鐵龍鎮各家商戶到楊泗廟去看京劇，時間是后天晚上7時半。”這位領隊人髙馬大，滿臉橫肉，接著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會長一定要光臨喲！”隨后交給奇佬會長一沓巜請柬》。“照實發放，不得漏掉一家！”“啊一一啊！”王會長接過巜請柬》，手微微發抖，說話語滯，心里在打鼓，這如何是好？但表面強裝笑臉“好，好，照辦。”沒等說完那五六個水警走了。
卻說王奇佬接過一沓《請柬》，冷汗直冒，叫苦不迭！“這怎么辦呢？”但冷靜一想，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少不了家家都要放血，這幾年各種稅收及攤派還少嗎？這真是天下的難文章呀！王奇佬哎聲連天。稍息，急忙差人分頭通知各商戶晚上7時到會館開會。商會平時難得開會，過去開會人也到不齊，今日開會各家早早趕來，因為近日之事大家要問個明白。當王奇佬講到《請柬》之事，會場一片嘩然！“這不是叫我們掏銀子嗎？”“名為水警實為土匪！” “送走了飽狼又迎來了餓虎。” “我們有自衛隊與他水警有何干？”眾人七嘴八舌，憤憤不平情緒失控，不滿之聲充斥會館。這時王奇佬站了起來說道：“大家聽我講幾句，《請柬》之事還得慎重，就是鴻門宴也必須去趟。人家是先禮后兵！不去吧，瞧不起他梁金奎，顯得我們小氣；去了，要拿出銀子。各位，明知是虎坑也要往下跳啊！”王會長說到此，大家點頭稱是。他又接著說“人家放了狠話，一戶不漏！是梁金奎的指令。”大伙聽了奇佬會長掏心窩的話很是在理，頓時會場沉靜，大家低頭默認了。王奇佬見勢，即時分發《請柬》登記送禮名單。

（二）戲場槍聲

且說梁金奎新官上任，攜著新娶的二姨太來到鐵龍鎮，春風得意，躊躇滿志，他要給二姨太一個驚喜。戲臺為何選楊泗廟？皆因鐵龍鎮三面環水，無一處室內戲臺。雖有天主教寬大禮堂，但那是洋人的領地不能侵占。最后選定楊泗廟，但遭住持反對，說“我佛門乃清凈之地，不惹紅塵。”但梁手下的人不理那一套，吼道“水警大隊緊急征用，不得阻撓！”住持無奈，只好“阿咪陀佛！”
佛事禮堂甚是寬大，能容納五六百人。水警大隊命民工緊急搭臺佈置，并在大堂懸掛8盞汽油燈，并在后堂過道上面掛上馬燈數只。梁金奎為何不選黃梅戲而選京劇呢？客官不知，梁的二姨太白梅系南京人氏，乃金陵女子大學學生，自小是個京劇迷。自南京淪陷，流落省城安慶，在娛樂場所以賣唱為生，與時在皖省警備區二團的營長梁金奎相識。那個時候梁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舞姿勁健，與時在賣唱為生的白梅相識，二人一拍即合，互訴衷腸，如膠似漆。后來梁擢升副團長，旋即白梅成了梁的二姨太。為慶賀晉升及履職討二姨太歡心，梁花重金從外地請京劇名角來演出助興。
傍晚時分，輕風微拂。夕陽的余暉映在泊湖水面泛起道道金波；楊泗廟也好似抹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此時，楊泗廟門前張燈結彩，京劇名角演出《打漁殺家》大紅招牌格外醒目；門口衛隊持槍肅立；賓客如云，熱鬧非常！
梁金奎中式長衫，頭戴禮帽，金絲眼鏡，身材頎長，膚色白凈，一副紳仕派頭。二姨太白梅一身素雅旗袍，明眸皓齒，略施粉黛，光艷照人，二人儼然一對新婚夫婦。奇佬會長率一行200多人來到戲場門口，一見梁金奎此番容貌與裝束，驚訝連連！梁溫文爾雅，文質彬彬，完全超出他們的想象：粗魯、兇殘、血性，這些詞兒與梁八桿子也搭不上線。看透人間百態，閱人無數的奇佬會長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他眨眼睛，定一定神，自言自語，我是不是看錯了？用手拍拍腦勺，眼前的人物是真的。沒等王奇佬趨前搭燦，一聲“歡迎貴賓駕到！”王會長即向梁拱手還禮 “敝人乃鐵龍鎮商會會長王奇山，梁團長到敝地駐防，有失遠迎，請多包涵！”并遞上一個大紅包。“各位商家破費，盛情難卻！謝謝！里面請。”梁彬彬有禮地回答。
今晚楊泗廟戲場燈火輝煌，偌大的戲場坐得滿滿的。賓客嘰嘰喳喳，喧聲盈耳，人們都在品評梁和二姨太的容貌，津津樂道。
八時左右，劇場司儀宣布，有請梁團長講話！此時，人聲鼎沸，議論聲難以平靜。只見梁走上臺前，行了個拱手禮，但秩序還是亂。梁眉頭一皺，示意隨從遞上盒子炮，隨即向對面放了一槍，“啪”！一盞高懸的馬燈瞬間熄滅，玻璃碎片掉了一地，幸好過道無人。槍響起，頓時戲場一片混亂，有人嚇得尖叫，但馬上安靜下來，現場鴉雀無聲。只見梁金奎對著冒煙的槍口笑著說道：“今天很忙，忘了練槍法，借機補上一回，讓大家驚嚇，失禮啦！”他鎮定自若，旁若無人，說起了開場白：“各位地方官、各位鄉紳及商家：敝人梁金奎借鐵龍鎮之寶地，邀請大家觀賞京劇《打漁殺家》，諸位在百忙之中出席，給了梁某的面子，本人感謝萬分！”此時現場觀眾還未回過神來，梁講到此時，只有零落的掌聲。
梁講完后退場，京劇演出開始。今晚觀眾驚慌失措，無人出聲。其實，對于京劇，太宿望百姓嗤之以鼻，黃梅調才是它正宗鼻祖，況鐵龍鎮乃黃梅戲繁榮之地，有業余戲班，人人都能哼唱，對于國粹京劇難以共鳴。現場沒有喝采之聲，始終一片死寂。
這時，現場觀眾有的心里還在打鼓，有的由于驚嚇神志未清，更多的是閉目養神，還有的欲起身離場而猶豫不決。眾人如同在火旁炙烤，度時如年，備受煎熬。
此時王奇佬真是有苦難言，覺得口中有呑食蒼蠅之感。哎！我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這梁金奎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陰險狡詐，蛇蝎心腸，以后難打交道啊！王會長一聲長嘆，直拍腦門，幾乎暈厥，只能背靠長條椅喘息。身邊的人見此，只好輕言撫慰。

（三）掛帥抗爭

自那次受邀觀看京劇表演，鐵龍鎮的保護費經商會下達攤派，眾人叫苦連天，有的說“我們有自己的防衛隊巡邏，憑什么水警大隊要收我們的保護費？”王奇佬會長雖與水警大隊據理力爭，但攤派還是一分不少。王會長兩頭受氣，感覺太窩囊，氣得心臟病發作，住院，借機推卸會長一職。
商會會長空缺，不能群龍無首哇。此時，大家公推米行掌柜葉長春出任。葉年富力強，為人正直誠信，人緣口碑甚好，由他接替了會長職務。1
鐵龍鎮水碼頭是進泊湖通長江的黃金水道。過往船只按年收費300大洋，比過去增加100%，如此沉重的賦稅引起船家不滿，但礙其梁金奎淫威不得不交。對反抗不交者梁指使手下扣留船只，使不少船家成了無業游民。這一舉動導致大批船工變相罷工。沒有船商家無法發貨，國防運鹽通道受阻大批貨物積壓碼頭，事態十分嚴峻。面對此狀態，各商家焦急萬分，將希望寄托在會長葉長春身上。葉三番五次去水警隊協調，終無結果。萬般無奈之下，以鐵龍鎮商會200多名商戶簽名，一紙訴狀告到安慶省府。省府即派員調查，情況屬實。上峰對梁的所為進行訓斥：在抗日艱苦歲月躭誤國防運輸，罪加一等，要追責。此時梁無法與上司抗衡，無奈只好將扣壓船只放行，船只年費拻復到原來一樣。
經此一告，梁金奎對船工的盤似乎稍停了，商貿又紅紅火火，泊湖千帆競發。殊不知一場危機與陰謀步步逼近。

（四）血濺米行

民國28年，正是抗日戰爭最艱苦的歲月。當年秋天，日本鬼子似乎發現了古龍鎮這一貿易重鎮和國防運輸通道。因國民政府對敵抗戰全面動員，各自為戰。鐵龍鎮為防止日軍空襲，在紅殼山修了防空洞，派人防守瞭望，發現敵機蹤影，鳴槍示警。

一天午后，敵6架戰機自北向南掠過鐵龍鎮拋下6顆炸彈，將上街頭（現新街）燒成一片火海。因事先防備，所幸無人傷亡。但炸塌燒毀房屋數十間。使居民和不少商戶蒙受重大損失。
幸好敵機未對碼頭狂轟濫炸，否則西邊河碼頭一片災難。
卻說梁金奎自舉報被調查并遭上司訓斥，險遭撤職查辦。幸虧他的二姨太找關系，用黃金賄賂省軍政有關官員，終于保住了官職。梁穩定下來，伺機報復仇敵。當得知是鐵龍鎮商會會長葉長春從中使梗，便懷恨在心，盤算著如何下手。
葉會長胞弟葉彩庭，人稱二掌柜，經營米行生意。有一天，水警大隊在該米行購大米50噸，說是前方軍需用糧要求當天提貨送到碼頭。葉掌柜米行糧食不夠，逐向附近米行借用湊足數量。誰知三天過后水警大隊將十幾袋發霉含沙的大米送到葉家米行，要討回公道，并砸了半行。此事鬧大，葉家二掌柜焦頭爛額。他象其哥哥一樣，本是規規矩矩的商人，那會做缺斤少兩，出售變質米的缺德之事。他深知是沖他的哥哥來的，只得忍氣吞聲，答應賠償一切損失。但梁金奎那肯善罷甘休，他指定要葉長春女兒到梁金奎那兒去賠禮道歉，這明擺是整葉會長，羞辱并加害其女兒。
葉會長女兒水芹芳齡16，眉清目秀，亭亭玉立，在教會女堂讀書。得此消息，一直藏在學堂不敢回家，靠其叔叔送衣物和食品。葉采庭深明大義，早就勸其哥嫂往鄉下躲避，開始二人不肯，他對哥嫂說“事情是沖你們一家來的，不走難逃一劫！米行這里有我頂著，他們不敢將我怎樣。”經弟弟一說，當天夜里葉會長一家三口往鄉下躲避去了。
這伙人由梁手下雷參謀領頭找會長尋其女兒無果，氣急敗壞，臨走對二掌柜摞下狠話“不說出你哥和侄女的去向，拿你是問！”悻悻而去。第二天，這伙人又來了，商戶有人眼尖急忙向二掌柜報訊，葉采庭靈機一動往米缸藏匿，被雷發現，他一槍擊中葉采庭，致其死亡。此伙人大搖大擺揚長而去。
此命案發生，鐵龍鎮籠罩在梁金奎屠刀的腥風血雨之中，老百姓人心惶惶，個個擔驚受怕。

（五）盤剝加劇

此時商會無人負責，也沒人敢挑擔。但梁對商家的盤剝變本加利。
梁的二姨太生女兒要商家送紅包，百日和周歲也要送禮，并派人挨家逐戶討要，商戶敢怒不敢言，背地里咒罵梁金奎：敲骨吸?，殺人惡魔，天打五雷轟！
歷年春節，鐵龍鎮風俗舞龍表演，觀者如潮，煞是喜慶熱鬧。但梁也插上一杠子，實施敲詐。
在正月盤龍時，他派手下郭麻子著便裝拿著牌燈到商家討賞錢，幾場舞龍下來真正的舞龍隊分文未得，全被麻子悉數拿走，氣得各舞龍隊大罵梁金奎。
春節舞龍，頭年還是熱熱鬧鬧的，第二年就偃旗息鼓，梁金奎也納悶，心里盤算著：全鎮200多家商戶，5支龍隊一家出一塊大洋，至少有5000塊大洋到手，但收到的賞錢只有區區2000塊大洋，錢那兒去了，郭說舞龍隊拿大頭了，梁一聽全是謊言，腦羞成怒，怒斥麻子混蛋！不幾日命手下人將麻子干掉了。  農民上街舞龍討賞錢一分未得，憤憤不平，第二年正月初二至初八無一支舞龍隊上街。街面少了節日氣氛，不知內情的人十分奇怪，這年過的這么冷清，一些商家也弄不清楚。往年熱鬧喜慶，賞錢也給了不少，不就是圖個好兆頭嗎？那今年么回事？知內情者說，賞錢都叫梁金奎吞掉了！一語道破真相，氣得大家跺腳大罵梁金奎。
   然而，在人們痛罵梁金奎的時候，一紙巜公告》又引起了鐵龍鎮人們的注意。《公告》說，造成今年春節冷清的原因是梁對下屬管教不嚴。去年正月警員郭金彪化妝成便衣舉著牌燈討要賞錢，中飽私囊。為嚴肅軍紀，己將其扭送軍事法庭，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公告》表示，水警大隊將一如既往保證春節期間各舞龍隊的安全。對于治安費用將與雙方協商解決。農民為了熱鬧喜慶，只得兩權相重取其輕，委屈求全，接受這一霸王條款。他們默認這個現實：鐵龍鎮就是梁餐桌一只宰割的羔羊，今天這里割一刀，明兒那里切一塊，直至呑噬完畢。可憐的鐵龍鎮父老鄉親只有對著蒼天呼喊：老天爺，王法在哪里？誰能還我朗朗乾坤？

六、惡魔伏法

烏云終究遮不住太陽。苦難的泊湖人民終于迎來了曙光。公元1949早春，人民解放軍渡江先遣部隊進駐鐵龍鎮，開展剿匪除霸斗爭。梁金奎所部一觸即潰，他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其隊伍人心渙散，有的逃亡，有的投誠。他的幾個死黨各自駕著一艘打漁船在泊湖東躲西藏。梁與二姨太白梅化妝成一對打漁夫婦，不敢上岸，天天在蘆葦叢中躲避。船上的糧食也吃光了，也不敢生火，靠摸魚撈蝦充饑。那二姨太那吃得這番苦頭，昔日花枝招展，今日蓬頭垢面，成了討飯的瘋婆子，生不如死，三番五次要上岸，勸梁自首投降，二人發生爭執，梁腦羞成怒，拎起白梅推入湖中活活溺死。最后梁竄到望江吉水河被人發現活捉。至此，橫行泊湖、黃湖十幾年的一代惡魔被人民政府鎮壓，湖區人民拍手稱快！他們撥云見日，從此邁進了新的時代。
2016.8.5于滬
后記：此文的創作得力于原太湖徐橋工商分局局長馮留根先生（網名：不老松）提供了大量祥實可信的素材，并對初稿提出了許多修改意見。特此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