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泊湖風76405 于 2021-3-5 09:50 編輯
馬上是我父親逝世九周年的日子,近幾日常常夢見,懷念思情,今不做祭文,只將曾刊登在<<安慶日報>>文藝副刊上的我寫的一篇追憶文章轉發在此,以慰父親在天之靈.
祭——給我的父親
那個寂靜的時日,我站在您面前……
山野寂靜,只旁邊的幽深樹林里有沙沙的聲音……如此靜謐,這本不是您的性格,絕對不是!因為您在臨走的頭天仍還堅持在人多的熱鬧的茶館里打牌玩牌九,盡管回家里來的時候是街鄰們喊我出來扶你牽你背你才到的家。就是在這雨水的季節,2012農歷二月初一上午十二時分您永遠的離開了我們,真的走了,是那么安然,靜靜的走了…… 馬上是您逝世兩周年的日子,怪不得幾天來我總是夜里做夢見到您,您還是那么慈祥,和藹,可親可愛可尊;我這幾天也總是常流眼淚,常唉聲嘆氣;可是父親,天堂無路,我也無法再承歡于您膝下,再也無法給您柔情,給您溫暖,像一個強大的母親一樣,重新把您膽小怕事,懦弱,謹小慎為一生的生命,暖擁在懷里。父親,從那時刻起,我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殘忍,便是與您生離死別的疼痛,便是欲孝,卻無法再有孝親之日。 父親,千萬首詩句,都在懷念您辛苦勞碌一生的日子,年幼年少時先后失去父母,學徒的艱辛,山區工作一輩子的清貧寡淡,您一生沒戴過手表,沒穿過一件象樣子的新衣服,沒走出過外省外界;您用一生做經濟,會計工作不差訛一分錢的謹慎,認真,老實贏得了領導,同事,社會上廣泛的好評和稱贊,在原深山區里,人們一提起“孟老組長”(山區鄉鎮食品組長)都無人不知曉,伸起大拇指。千萬枚詞語,都在回憶您與母親,和我們相守在一起的往事。特別是1969年至1979年家里下放農村那十年,其辛酸,苦澀,越發造成了父親生怕“樹葉落下來打破頭” 的膽小自卑的性格和超負荷精神壓力的人生。父親,是你善良,苦難的人生,教會我如何去愛親人;是您退了休仍做了二十余年小商小販操勞一生的汗水,使我懂得了人生生活的艱辛和不易;是您老老實實為人,腳踏實地做事,一輩子愿做吃虧人的道德思想,潛移默化了我品質秉賦的善良善心,和人生核心價值觀的端正,清純。 父親,我們是叫“伯”,千思萬念都喚不回您的這個季節,喚不回您走動在人間的身影。這春雨綿綿,更添懷念無限。越近正月底,總有萬根鋼針扎著我的心,總有洶涌澎湃的淚水,在抽打著我的心。父親,但愿您現在真在一座仙山,煉您想煉的仙丹,但愿您在天堂之上,有著太上老君般的快活與逍遙。 孤零零地石碑顯得有些不悅,垂青著臉更加地蒼白……我知道,伯啊,您怨兒子來得太少,您一個人在這即熟悉又陌生的山野,很孤單…… 正義,光輝,成就,驕傲,還有寒夜,冷雨,凄風和非議,都只在您的前世……這一刻,您默默無語,獨守荒冢。
回望身后,埋著是誰的記憶?早已隨風散了。陽光雨露也不過如此,滋潤著塵世的離土,踩在腳下的,是曾經無法舍棄的軀體。
天空撒下了大把的云朵,遮住了陰郁的臉。 誰都喜歡轉過身去,留個令人幻想的背影。一邊在掩著嘴偷笑或哭泣,便一邊趕緊整理好衣襟......一本正經的總是在人前。 相比之下,坦坦蕩蕩倒是那些從不曾言語的?;蚴菢s,或是敗,徹徹底底地坦露著自己。而您,早已忘了世間的一切,甜的酸的或苦的……
所以您無聲,守著自己,望著這嘈雜的世間,望著您兒時出生的老街道,默默地……我似乎能感覺到您嘴角的一絲笑意。 站得久了,有一絲的涼意,點點滴滴地滲出體外,與腳底下冰冷的泥土混合,凝結得空氣都不敢大聲地喘氣。
象是一道道穿透生死的甬道,或是某個時刻被掩埋的靈魂就會突兀升起。是重生還是繼續死去,誰又知?
在您看來,誰都會慢慢老去……輾轉于錙銖、聲色而不知疲倦……最終不過只是眼前的這一堆零亂或是雜草叢生......有些陰郁的鬼魅。 磕個頭,鞠個躬,一行淚,然后走…… 寫于2014年2月24日農歷正月二十五日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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