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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橋方言】(幽默搞笑篇) 看更 作者:唐王進
“今夜是紅毛,茄生,五生,六熟(指我)嗯四人看更,七脫夜飯早滴帶上被伍去小屋看更!最近隊上的樹有人偷,嗯幾夜里給我看好著!”隊長五明站在自嘎門口,用鐵廣播筒喊。
我幾個一聽,輪到自己看更了,也早些做好準備,穿上黃大衣,背上被伍,手上拿著揚叉和手電筒,不約而同來到看更的小屋,大家把被伍往稻草床上一鋪,隨后去杉樹林外周圍轉一圈。
要知道,這是89年臘月初的天氣,外面寒風刺骨,凍的直打啰嗦,伸手也不見五掌,不打手電筒就一點都看不見走路,建在杉樹林中間的小屋也是漆黑叮當,四面透風,四周都是墳墓!一兩個人走夜路都害怕,社員會上規定,每晚四人看更,不許打牌,不許喝酒,以免誤事。
外頭太冷了!轉回來就都鉆進了被窩!不一會功夫,五生打呼聲音如雷,紅毛聽到心煩,說:”是哪個就忒想乃乃們不撒?”“我又莫有困著,在這鬼窩里,哪乃乃管雷?”五生接著紅毛的話接話!紅毛說:“我就想嗯就想好事,假如就有一個代膽乃乃管雷,也不夠我四個人分噠!““嗯這些悲易的過,盡是港些伢話,我是嗯幾叔老噠!”茄生罵著說!”嗯不就只輩份代滴,年紀還不是和我幾差不多,莫忒正經伯伯窩野屎,裝滴和真過一樣,哪夜不忒叔媽跟頭玩兩火!“紅毛說!”嗯這伢越港越不像話,深更半夜盡扯些流球!再港哈氣,怕嗯幾都困不著!””是喲,是喲,都莫扯女人噠,開始困醒,好波?”五生插話說!停了半刻,茄生又自言自語一句,”越困越冷,這時候要坐在爐子旁,七滴火鍋,喝滴小酒,哪不比想乃乃強十倍!“此話一出,紅毛一骨碌爬起來,“對對對,含是叔老想的周到,真不愧是酒仙,想到我一塊氣著!“茄生接著說:“隊里開會不準看更喝酒噠!”“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四個人誰都不港,只有天地曉得,別人哪知道?”紅毛絞辯一句,“話是嗯些港,死秤活人扶,忒這深山古洼里哪有火鍋,小酒?“茄生回答道,五生突然冒出一句,“這不難,想七火鍋,喝酒,我幾偷偷溜進屋哈氣,六熟暫時不還是寡漢老,客嘎有個后門,我幾腳步聲放小滴,莫打電筒,忒客嘎氣,不就可以?”
茄生說:“想法是好,哪曉得客嘎有酒,有菜不?”我忙接著腔,“酒有,明年正月結婚準備的酒我都買十箱回來備著了,只不過酒不好,是十塊一瓶的古井貢,煤火也有正在嘎里聞豬食,菜莫得!”茄生想會說:”嗯幾七蘿卜不?我嘎代妹黑里在園里扯一籃大蘿卜,每個有兩斤多,我氣嘎拿幾個,行不?“七七七,這會子蘿卜燒火鍋還不是好東西,多放的油,和胡椒粉!”紅毛迫不及待地說,眾人一談吃,睡意全無,都立馬起床,像做賊似的,偷偷按計劃行事!都氣我家!
茄生進我嘎后說:”嗯幾先準備哈,我氣嘎拿蘿卜!“紅毛開玩笑說:”嗯就快滴,莫氣嘎忒大妹媽床上玩一火,我幾忒六熟嘎等伢巴秋!”“曉得,曉得,”茄生回答后就去拿蘿卜氣著!我和五生忒鍋臺腳哈,又洗鍋,洗碗,筷子,紅毛坐忒我嘎堂廳,看著我倆忙的不歇,問道:”嗯倆個扭頭搞頸的,晃來晃去的做些么事?“嗯是不曉得,客嘎鍋碗都是粘人搭刮,不洗干凈,縮合七“五生忙接著說!這時茄生也聽話,七,八分鐘就拿四根代蘿卜過來了!走進廚哈,又是洗,又是切,四個人此時急的恨不得就生蘿卜吃,紅毛說,“廚哈太暗著,都端忒坐場雷,放麻利利,我都餓著,”四人都行動,單等蘿卜早點煮熟!
“耶,六熟酒呢?我幾先咪滴,”我忙拿出兩瓶酒,紅毛接著說:“我話港忒前頭,這酒錢,我三個人都要把忒六熟,打平斗伙,不能要哪個七虧,”我忙說::不用得,真個不用得!“茄生和五生都同意紅毛意見,一人五塊錢非要塞忒我!我推辭再三,也只有收下!
“蘿卜也差不多熟著,把酒盅都篩上,”紅毛說,茄生搶著酒瓶,“用么盅子?一人一個飯碗,兩瓶酒四個人分一樣多!“好好“紅毛說!我一聽,黑得尼跳,用飯鍋喝酒,頭一回,忙解釋,“我少滴,嗯幾海量些,多篩點””么港許多,我屋喝酒有名,都一樣多,碗放一起,都看看,”茄生說著就把兩瓶酒倒在四個碗里,而且分的均勻!大家端起碗,你看我笑,我看你笑!茄生說“笑么事,都雷喝滴乃,早就聞到酒香了!”端起來就是滿滿一大口,本來一人也就只有半碗酒,茄生這一口就喝了一半,三人都佩服,厲害厲害,酒仙之名不是虛傳!喝下去嘴上還說一句:“這酒又不要伢齒咬,跟喝水一樣!”叔老忒嘎怕不敢這樣喝,代妹媽曉得不揪嗯耳朵是!”紅毛問,茄生說,“也不礙,嗯代妹媽面前就少喝滴乃,乃乃們跟前要會哄,會忽的噠!““哈哈,真是酒后吐真情!明朝我氣投忒代妹媽聽,讓你跪一夜踏塊!”紅毛挑逗說!“五生說,“莫港,莫港,我幾酒喝深滴!”五生接住腔,”乃乃幾好忽,和我幾忒出門外頭補鍋老,一些大爺包人嘎鍋臺,嘎里乃乃哪曉得,嗯玩意又莫做記號,不是有首打油詩寫的,“好女莫嫁補鍋郎,一年四季守空房,寒冬臘月回家轉,臟衣臟被洗一床!含有些乃乃還添一句,“補鍋老都是大色狼!”紅毛說:“五生哥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在外頭肯定亂雷!”哪有郎兒不思姐!哪有苗兒不思春!“五生也不示弱。大家嗯一言,我一語,七扯八拉,一看桌上擺鐘,已是夜三點了,酒也喝完了,這時茄生問了句,“我幾東扯西拉的,酒也喝完著,還是早滴氣杉樹林轉一圈!要是叫人偷樹氣著,大家都不好交差!”“哪敢雷偷!我看嗯叔老沒喝好,還搞一瓶不?”茄生一聽紅毛用激將發,“搞一瓶,四個人再分!“我趕緊說“酒有,我是不能再喝,嗯三人喝,酒不要錢,我出,”五生也說:“我出酒錢,我也不能喝!”紅毛,茄生一聽有人出酒錢,“好,叔老,我倆人分脫客!”分脫客就分脫客!“我又拿一瓶,他倆人三下五除二就對吹了!一個個面紅耳赤,五生說:“現在該氣看更吧!”對,對,走!”我收拾一哈后,四個人都站起來往外走,紅毛,茄生兩人走路東倒西歪,嘴上也羅不清,“今夜要有人敢雷偷樹,我幾一揚叉把客捅死客!”我和五生連忙扶住他倆,外面寒意全無,倒覺得是三四月天,風吹的舒服,不知不覺到了小屋,看他倆走路都走不穩,也不去樹林轉了,也沒脫衣臟和鞋倒頭就困!
第二天,代妹媽提一藍白菜苔站在小屋門口,“我港嗯幾也倒著功,么會子雷著,我起雷牽牽牛到草堆腳哈,氣園里弄一籃菜回雷著,含沒起來?!“四人被她叫聲驚醒!這時紅毛冒一句,“都穿著褲子吧!”“莫穿有么礙,是哪個莫有看到嗯滴麻雀過,含羨哪個倒?代妹媽臉也不紅地回答著。
話音剛落,隊長五明馱著鋤頭也站在小屋門口,“我港嗯幾看更看么事,昨夜又讓人偷樹氣著!一股酒味,昨夜嗯幾個都跑氣喝酒著吧!一會一人交10塊錢到隊上氣,下回再捉到,一人交20!”
四人起初不信,隨隊長一起來看過究竟,果然是兩棵大杉樹,鋸的新新叭拉的跡!四人見后,低頭不做聲,灰溜溜的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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