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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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年代以前，田地是農民命根子，在分得了田地之后，寧愿半年不吃肉不喝酒也要買一頭牛來耕種自家的田地。那時牛的數量發展得很快，幾乎家家都有牛，每天清晨和傍晚，河灘上、田壩邊、山岡上隨處都可見到小伙伴放牛的。人多田多的大戶，要一頭瞟肥體壯的大黃牯，人少田少的人家就三五家合買一頭牛。家住河邊的買水牛，家住山邊的就買黃牛。

    牛集指買賣牛的市場，徐橋叫“做集”， 做集的人叫“集老板”，不過集老板都要在工商所注冊登記。一般是逢九做集，也就是每月農歷初九、十九、二十九有集市。買或賣牛的人徐橋人稱牛販子。

    在徐橋鎮星火村五房屋的一片樹林，一頭頭黃牛、水牛被牛拴在樹樁上，樹蔭下，坐著一群或買或賣或調換的牛販子，他們一個個頭戴草帽，手里捧著煙筒，咝咝地吸著黃煙，私下里，有的在談著自己的心愿，有的在聽著牛販子或集老板品牛。品牛仍然有一整套的經驗，那就是“一看牙，二看皮，三看蹄腳，四看儀”。幾個牛販子左看看，右瞧瞧，一個牛販子牽著牛鼻子，把牛頭往上拽，另一個牛販子把牛口打開，右手拽住牛舌頭，左手伸到牛嘴里，摸牙齒（牛的老嫩可以從牙齒上反應），然后，一方牛販子做出價格，另一方牛販子根據情況適時還價，一陣討價還價之后，買賣就做成了。然后，牛販子付給“集老板”二十或五十元不等的手續費。這就是我小時候見到開牛集的場景。

    隨著社會發展，農村的田地作業逐步由機械或半機械化代替，加上受打工潮的影響，現在種田的越來越少，看牛的農戶也隨之銳減，過去，一個屋平均有十幾頭牛，如今一個屋還不到一頭牛，熱鬧的牛集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偶爾有農戶需要調換耕牛，都是供需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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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網絡）

先生的一篇牛集，使我終于知道了牛的買賣交集過程，算是開眼界了。年青時聽到過人們議論牛敗子之事，但不親臨其境，不明究竟。今讀之，知曉牛集還有許多門道，那些精于此道的人在那個年代如魚得水，真是行行出狀元。如今這一幕已不再重現，令人徒生悵惘！謝謝先生用簡潔的語言敘述這一陳年遺忘的情境！

“牛販子”在那個年代是一個很不錯的行當，可以維持一家人的生計。那也是一個專業性、技巧性很高的行業。先生文章讓我們對這個神秘的行當有了比較全面的了解。圖文并茂，入絲入微。

我只是想讓人看見，讓有心看見。

我們小時候最羨慕“牛販子”，熟人多，經常有錢花。現慢慢淡出人們的視野。

各集老板的開集日期不同，一到十都有老板開集，每個老板都是固定日期，如逢一的老板則是初一，十一，二十一，逢七的老板則是初七，十七，二十七。以此類推。每交易一筆老板抽手續費二十元，不是五十元，而且老板都要開稅務發票，這樣買牛者就放心了，所買的牛則不是賊牛了。

先生把當時社會買賣牛做集的場景寫的活靈活現，給人身臨其境的感覺，好文章拜讀點贊！